要说话还想唱歌散文搭配

鹅，要说话还想唱歌……（散文）

鹅，要说话还想唱歌…散文。

最有力的搏击已经随落日慢慢落下。

一幕一幕将隐身到回忆的夜里。

也许。经过一段风平浪静沉思。

开始酝酿换成另一种搏击。

在明天更为惊心动魄。

自题。

李运祥彝。

从前是我钓鱼，赶着鹅到化念小河边，在河里钓鱼，鱼咬钩。今天我才知道，其实自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吞了钓鱼钩。无论你走到哪，那条线都连着钩。在生活的海洋里挣扎了大半辈子，我一直闭着嘴。因为我知道，越是挣扎，我的心，越疼。

时间过得真快，半年就这样从我杂七杂八的琐事中缩水了。在这些少量的水中，有只只大鹅白毛灰毛浮绿水般红掌拨着我记忆深处那点少许的情感之波。

走访完撮科纪念碑后，我就回归到平常生活的需求中了。撮科的天气并不比元江凉多少，令人窒息。窄窄的小坝里似乎除了撮科河水外，就那些家畜还能在热浪中发出些欢快的声音。

绑住腿的三只鹅拴在一根临时插入地下的木桩子上。红色的布条和一根尼龙绳子交织在一起拴住鹅的腿。鹅腿伸在后面，身子向前，趴在地下，半隐在一丛树冬瓜下面。

我在车上就看到了的匍匐在地的鹅。

有人吗？我问。

没有人回答。

谁的鹅？是卖的吗？

这里是一个临时饭店，路两边还有几个摆卖着些西瓜的小摊。旁边一个卖小菜的老人说：是卖的，人马上来。

说着他对着远处喊来一个衣着整齐、相貌不俗的人。看那人样子怎么都不像一个街头卖鹅的，倒像一个成功的老板或者在职的政府办公室主任—没有太多实权却能做很多亲历亲为事实的人。听他的口气，他无意卖鹅，很随便地对我不屑一顾地丢下一句回话：三只鹅五百元。

我从树冬瓜树下面抱出鹅，放在地下试探鹅的走动，好像没有病，看上去很健康。我很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把鹅卖掉，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没有病，都是好好的，放心买。我疑惑那只小点的可能是这正在长大的公鹅。但至少也有三到四斤重，为什么卖掉呢？是不是因为是公鹅。我记得我们家小时候，就是把多余的公鹅先宰了吃的。因为公鹅不下蛋，一般家庭就不愿意饲养太长时间。我说出疑问后，那人口气很坚定地说，绝对不会是公鹅。

我们无法证明鹅的性别，我犹豫一下，最后决定买两只，碰一下运气。

选两只大的，给足了他要的钱。

鹅带回家，我就把它们放进老家屋后的园子里，和鸡在一起。

在我们农村，有种说法，说鹅是避邪的，夜影之下那些邪恶之物惧怕鹅，特别是黄鼠狼，最怕鹅，换句话说，是它的天敌。而黄鼠狼又的天敌，据说鸡闻到黄鼠狼的尿液就会从树上自动掉下来。还在老远处，那怕就是在晚上，鸡看到黄鼠狼就会瑟瑟发抖，一动不动。人们对黄鼠狼充满忌讳，甚至不说它的名字，夜里遇到黄鼠狼，叫那黄子，也有人称之为。村里人赋予黄鼠狼神秘的色彩，恨之又不敢得罪它。

后来一段时间里，我亲眼见识了才信。有一次，黄鼠狼来犯，鸡几乎全被它咬死，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只也奄奄一息。可大鹅们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真是一物降一物，成了一个闭合的回路。所以，黄鼠狼怕鹅，千真万确，不是无稽之谈，我信了。

听家人说，最近家里又有黄鼠狼来犯，所以，我就产生了这个想法，买几只鹅回去看护看护我家那些土鸡。当然，这也不过是一个托词。借以回故地，看看那些少时的地方。当我真正面对故乡之际，我才发现，我也只能是回忆回忆，我是回不去那些故地的。我想过去看------看什么呢？还有什么可看的？我想我去看看那个地方，看看那些曾经的一切的蛛丝马迹。

很多事情是可遇不求的。

那天遇到鹅，是无意一瞥。一团白色的羽毛映入眼帘的一刻，我不以为是鹅，却在感觉里觉着那是鹅，是等我的鹅。

我走进它，仔细看它，是的，它是鹅。长的脖颈，丰硕的身躯，金黄的脚蹼，浑身散发出鹅的讯息，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带走它呢！你说是不是？

其实，我特别喜欢鹅，它样子高大而有担当，除了吃得多拉得多外，肉还多且好吃，看着它们的毛滑滑的，觉得它们得别爱干净，跳到水里很新建商品住宅中优雅，浮在水面上悠哉游哉，鹅迈着一贯的缓慢步伐向水边靠近，它不慌不忙，稳稳地走进水，伸长脖子，把金黄的扁嘴矜持地插到水里，轻轻地含住一口水，仰起头，把水咽下去。鹅喝水的过程优雅端庄，是一种有着优美生活习性的物种。在喝水的过程，那只大点的鹅会用嘴巴去咬一下那只小点鹅脊背上的一块有着污秽的羽毛，以后的日子里我很多次看到那只大鹅去咬小鹅身上的污点，或者是去梳理。鹅有洁癖，羽毛的不洁，对它们来说犹如耻辱…所以，鹅富有诗意，总会用嘴、红红的双掌和白毛把那些诗的意境随意地写在水上。

其实，鹅的适应性很强，无论干湿，也很少挑食，草、粮，甚至甘蔗都吃。

鹅，是造物主赋予生命的精华之作。我小时候，总喜欢站在院子边上，或者是紧靠那几棵芒果树下观看鹅的举止。要不然就跑到水边，在摘一叶宽大荷叶顶在头上，眼睛则看着那些鹅，卧在高地上，腹部贴紧泥土，让那些地气在鹅身上自然循环。看来，没有一种生灵不热爱泥土，委身于泥土。我今天才真正领会母亲告诉过我的话，人落地三分力气。

我还记得，只要远处有异常的动静，鹅就会高扬着脖子，眼睛四望，会警觉地站起来，倾听来自周围的异常，一旦有凶险和问题，就会边跑边大声叫唤以警示同伴。自己还会不顾一切地与异物或者外物边大叫并伸长脖子驱赶外来入侵者。

鹅，突出的地方还有长在鹅头上那一枚金黄的桂冠，却能营造出那披着一身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过后的宁静能在风吹草动的季节里碧波荡漾，翩翩起动优美的舞姿，边叫边飞边舞，叫出自己的声音，舞出潇洒悠然的神韵，飞出和心情接了轨的速度，一年又一年，在愉快地中也了吃了不少苦。但在那些华丽的装饰下总有一朵朵心花怒放的心，用嘴来不停地唱响和绽放。

所以，鹅，其实最让人注目的还是那张嘴，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话要说，一会低回，一会高亢，甚至在激动时会发出一种凌厉的鸣叫，叫声响亮。

我充满期待。好想在退休后，也能如此这般，在以后的日子里与鹅一起看朝霞升起夕阳下落，共同嗅着青草的芬芳，呼吸地气的湿润，在不老的红尘岁月中，将那些世俗的美好，与鹅一起在世俗生活中摆渡，偶尔也想跳跃出些令人怦然心动。

也许这就是鹅总在同我说的话，但今天，我真的还想再去听听鹅话。

然而，我却觉得那叫声，仿佛是当年我们村那个孤苦伶仃的寡妇在骂人，她家的田里被谁扒开了个豁口，她家的鸡和鹅又被谁打伤了，她家丢了几包包谷。她要骂；儿子不听话，她也骂骂；猪不吃食，她会骂骂；要是有谁拿话逗她，她更得骂骂。她会越骂越起劲、越来精神，甚至她骂得越来越详细、越来越具体，直到骂到足够对号入座了，仍不罢休。只要有不顺心的事，她统统骂一遍。直到骂到没人敢出面拦挡她，敢接话头，最后骂到骂不动，骂到土里。

今天想起来我发现，那骂能悄然把距离删去，把远处的动静一把拽过来，拽到眼前，能悄然让目光伸过去，远远伸过去，聚焦在那里，还能穿越时空，远远伸进昨天，连接到今天，延伸到明天。

鹅，要说话，我在想。想鹅就哦，想哦有鹅，顺心的事，被一声哦就让梦想成真，好话不过三行。可一代一代多少代都过去了，你们仍是想鹅就哦，想哦有鹅。

鹅，忽”一下在我眼前，在我的脑海里飞走的，都是鹅，唰—唰—唰。”渐渐放慢放轻最后变成静了的，全是水，但见水上面写着几个古人写的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2017/08/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