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冰山的泰坦尼克号哈

《驶向冰山的泰坦尼克号：西方左翼思想家眼中的当代资本主义》

在探讨当代资本主义“垂而不死”、“腐而不朽”原因的时候，我们常常把它归结为“资本主义尚未丧失自我调节的能力”。而这种调节的能力，很多人又把它归结为两个法宝，一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二是西方式的民主制度。基于此，不仅有人为现代资本主义大唱赞歌，认为它会天长地久；更有人被它迷住了眼，认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质上就是资本主义。

可见，如何认识当代资本主义，意义十分重大，也相当紧迫，因为它直接关系到人类的前途和命运，至少是关系到世界上十多亿人口未来往哪一个方向发展、如何发展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了解一下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有切身体验的西方左翼思想家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看法，无疑是十分必要的。复旦大学陈学明教授的新著《驶向冰山的泰坦尼克号：西方左翼思想家眼中的当代资本主义》，就为我们提供这样一种另类视角。

画家毕加索（Pablo Picasso）与达利香（Salvador Dali） 西方对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没有我们这么多的“中庸”之道，往往是片面的深刻。他们这种“走极端”的研究，虽然不能成为社会发展实际的走向，但对社会发展却起着无比重要的作用，即选择“第三条道路”或者“中间路线”，这可能也是当代资本主义“尚未丧失自我调节的能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在种种“走极端”的研究中，我们习惯于把为资本主义唱极端赞歌的思想家称为右翼思想家，而把那种千方百计批评资本主义的思想家称为左翼思想家，或者叫作西方马克思主义者。

在清点西方左翼思想家的时候，德里达、詹姆逊、哈贝马斯、吉登斯、乔姆斯基，往往被人们视为当今西方世界最有影响的五位“马克思主义者”；生态社会主义、后殖民主义、世界体系分析学派、依附理论学派、女性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往往被视为当今西方最活跃的五大“马克思主义”思想流派。它们对资本主义究竟有一些什么样的批评，陈教授这本专著都有精要介绍。

西方左翼思想家中，有人对资本主义现实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如德里达说“当今的资本主义满目皆是黑暗、威胁与被威胁”，哈贝马斯说“西方民主法治社会的政治失去了方向感和自信心”，乔姆斯基更是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描绘成了一个恐怖的世界；有人探讨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危机重重的根源，如生态社会主义学派认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面临的“能源危机、生态危机主要源自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A·T·卡利尼科斯(llinicos)在《反资本主义宣言》中当今世界主要存在着的金融危机、环境破坏和恐怖主义三大问题的根源统统归为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特别是资本主义的剥削和竞争性积累；有人对资本主义发展作了最悲观预测，如发表在1999年《每月评论》上的《资本主义普世性中的矛盾》就预言“资本主义已找不到出路了，已走到了历史的尽头”，威廉·格雷德在《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疯狂逻辑》中也说“资本主义全球化这部机器将留下巨大的灾难和沟壑”。

虽然西方左翼思想家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研究的视角不同，理论基础也可能不同，但他们却有共同的结论：认为当代资本主义就是那一艘“驶向冰山的泰坦尼克号”，虽然豪华、壮观、目的美好，但逃脱不了覆亡的宿命。《资本主义反对资本主义》的作者歇尔·阿尔贝尔就说当代资本主义的繁荣只是表面现象，只是“衰落中的帝国发射出来的一些余光”。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对泰坦尼克号的最新研究发现，导致泰坦尼克号沉没的罪魁祸首不是那若隐若现的冰山，而是劣质的螺丝钉。西方左翼思想家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评，实际上是在帮助资本主义寻找那些“劣质的螺丝钉”，如果找到了，并且更换了，在报废之前，它还是可以继续风光一下的，如吉登斯作为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的理论顾问，提出并践行了“第三条道路”，就产生了让他们大为宽心的效果。

我们了解、研究西方左翼思想家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评，目的还是为了更坚定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所以，西方左翼思想家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评所给予我们的启示，格外值得重视：当今的资本主义并没有经过自我调节而成为人类最美好的制度，当今西方极端的市场经济体制并不是能医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当今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并不是值得我们照搬效法的一种政治体制，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所存在的种种弊端根源于资本主义制度本身。

《驶向冰山的泰坦尼克号》 ——西方左翼思想家眼中的当代资本主义 陈学明著 人民出版社 2008年4月出版

（实习：项雷）